秦时予揉了揉眉心,咳嗽了好几声,才出声问道“你们有没有小暖的消息?小丫头逃了这么久的婚,真的没跟你们联系过?”

    秦时菀耸了耸肩,道“小暖向来是你负责的,我们哪儿管得着啊?不过老九,你也真是的!你既然都想好跟林夏小姐过日子了,怎么就没把小暖的事情处理好呢?你想想,哪个女人跟了你,还能容忍你把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啊!”

    秦时予看着锃亮的桌面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淡淡道“你说的对,是我太不在意她的感受了。”

    三人正在交谈着,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道男声“秦九?你家进贼了?你在不在家啊?”

    秦时予拢起了眉头,看向秦时菀,说道“五姐,我的朋友们来了。”

    秦时菀立即抹了抹掉了眼泪的眼睛,秦时菁也走了过来,说“那你跟你的狐朋狗友们出去玩玩,散散心吧!你也别以为四哥就会任由你这么放纵下去!他这几天忙得很,等他得空了,肯定亲自过来收拾你!”

    秦时予冷笑了一声,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。

    来人是江淮,身后还跟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辛思尔。

    辛思尔不认识秦家两姐妹,见秦时菀和秦时菁从书房出来了,还以为真的是进贼了,抬脚就想踹过去。

    幸亏江淮挨打挨出经验来了,连忙抱住了她的大腿,小声道“别捋了老虎须!这是九少的姐姐!”

    辛思尔当惯了老板娘,一听说权贵就自动把人转换成了钞票,因此脸上立即就笑成了一朵花。

    “哟,这是秦家的小姐?都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啊?这附近有一家叫心晴的酒吧特别不错您二位要不要去看看……”

    江淮一看秦时菁那越来越黑的脸色,连忙捂住了辛思尔的嘴,好让她这副贪财样儿暂时消失在秦六小姐的眼里。

    秦时菁是认识江淮的。

    因此她淡淡扫了辛思尔一眼,直接问道“这女人是谁?你的保镖?你怎么什么货色都往老九家里领?江淮,你别跟老九似的,选女人也不挑挑质量!”

    辛思尔的暴脾气,一下子就被秦时菁这几句话点着了!

    她张嘴一口咬到江淮的手心上,想让江淮放了她。

    结果江淮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头了,被辛思尔都快咬掉下来一块肉了,都紧咬着牙没松口。

    直到笑眯眯的把两位大小姐送走,江淮才嗷嗷嗷的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辛思尔呸声道“你他妈刚才还敢拦我?你要不拦着我,我非把那狗眼看人低的贱人揍成猪头!”

    江淮跳脚道“你这死女人怎么就知道狗咬吕洞宾啊?刚才那是秦时菁!十八岁就跟着维和部队上过战场的!她可是真刀真枪杀过人的,你以为是你这种小混混能比的?”

    辛思尔愤怒的吼道“六小姐怎么了?进过维和部队又怎么了?她牛逼她就能上天了?你别以为我猜不出来!谣谣就是被这群狗眼看人低的逼走的!”

    秦时予站在书房门口,蓦地一声爆出怒喝“够了!”

    秦时予被江淮和辛思尔这对欢喜冤家真是吵的脑仁儿都疼了。

    他直接对江淮说道“把熊哥他们几个都叫上,今晚我请大家喝酒!不过不去辛老板的酒吧,也就不劳辛老板的大驾了!”

    辛思尔嗤笑道“谁稀罕你过去啊?没了您秦九少,我那酒吧也不至于倒闭了!我来这儿是给我家谣谣收拾东西的!”

    秦时予眼神一怔,随后神情中满是激动,冲过去一下子就掐住了辛思尔的肩膀。

    辛思尔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,就听秦时予振声问道“她联系你了?她说什么了?她现在在哪儿?”

    辛思尔莫名其妙道“什么联系我?你说林夏吗?”

    江淮叹了口气,把秦时予从辛思尔肩膀上扒拉下来,道“林夏是给她发的电子邮件。我查过了,发送方的i定位是临城一家网吧,邮箱地址也是临时申请的。但是我没法确定她现在是不是还在那边。你知道的,现在大巴车这类交通工具没有实名制,很难查到人的行踪的。”

    秦时予松了手,整个人仿佛再次失力了。

    辛思尔哼了一声,转身想去林夏的房间,秦时予却再次发话了“你去给她回邮件,就说我现在不在国内,你进不了我的家门,暂时拿不上东西。”

    辛思尔冷哼道“我凭什么帮你骗我的好姐妹啊?!”

    秦时予掏出钱夹,抽出了一张卡,捏着那张金光闪闪的卡片,道“这里面是六位数的额度,够填补你酒吧这几个月的亏空了。这个理由够充分吗?”

    老板娘辛思尔最终没承受住糖衣炮弹的诱惑,虽然嘴上吆喝着老娘视金钱如粪土,但还是果断选择了那张“粪土”……

    江淮载着满脸颓相的秦时予,把车子停到了一家装潢古典的酒楼前面。

    秦时予看着酒楼上挂着的大牌匾,上面赫然写着“古月斋”三个大字。

    他斜了江淮一眼,问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江淮这架势,肯定不是来陪他喝酒的,也肯定没叫上熊哥一帮兄弟。

    江淮抓了抓头发,干笑道“我这不也是受人所托,忠人之事么!秦九,你就给哥们儿我一个面子,进去吃顿饭,谈几件小事儿呗!”

    秦时予没猜出来这是谁要请他吃饭,只好先跟着江淮进去。

    江淮带着他进了一间包厢。

    只一眼,秦时予就猜到今天是为了什么事儿了。

    四下看了看,秦时予又问“怎么,我都来了,客人们怎么还没到?”

    江淮也不卖关子,直接说道“方总和明朗出去接个电话,马上回来!”

    今天请他来的肯定是方竞寻,秦时予连猜都懒得猜了。

    方竞寻还没回来,斋菜倒是先上来了。

    精致的刻着佛家壁画的小碗里,每个菜都只有一点。

    秦时予随意夹起一撮递进嘴里,也分不出哪种是素火腿,哪种是素牛肉。

    但他这几天养出了个坏毛病,但凡吃东西一定要喝酒,今儿这场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他叫住刚上完菜的服务员,问道“你们这儿有酒吗?要真的酒,别跟桌上这些似的,样子看着像是真的,其实一整盘全是豆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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