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妈基地小说网 > 都市小说 > 爱情消亡录 > 095.威胁
    孔瀚文说“她就一根筋。”

    梁凯程听罢,挑了挑眉,表示认同。

    孔瀚文继续补充“和你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彼此彼此。”梁凯程也不认输。

    没多久,顾恒大婚。

    一切就回到开篇的那一幕。

    顾惜沐浴完出来,沈秋兰说“阿妹,现在很多人都离婚的,你不要多想。”

    “我真的没有多想。”顾惜将湿发抹干。

    “你离婚也有一段时间了,也应该……”

    没等沈秋兰说完,顾惜就说“我知道。我会的。”不用想都知道她会说什么。

    沈秋兰又说“那,他找到了没有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我们没有联系了,况且,他找到不找到,也和我没有关系了。”顾惜话是这样说的,但她的心绪,总是跟不上她的理智。

    顾恒大婚后,她回到自己的房子里,睡足了两天。

    却还是睡睡醒醒睡睡醒醒。

    听说,睡得着,愿意醒来,便是最好的状态,这两件,全与顾惜无关。

    她仍旧会无端哭泣。

    过了几天,她接到一个很意外的电话。

    是江川的,她猜不到江川找自己会有什么事,总之永远不会是求复合。

    江川一来就说“有些东西,你删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说清楚点。”

    “微博上的,qq空间的,还有优酷上上传过的结婚视频。”江川一一指出。

    顾惜说“好。”想都没想。

    虽然江川完全无权让她删除,但是,这些东西,有什么好争的?

    顾惜向来不喜欢争,争太累了,不如耳根清净些好。

    她快手快脚删除干净后,给江川回了信息,说“已经删除。”

    “好,谢谢。”江川回,十分客套,如同陌生人一样。

    顾惜挂了线,想了想,不对,为何忽然就来叫她删东西?

    她一下子就猜到有新人了。

    她还是发信息去问“为什么忽然让我删?”

    自作孽,为何要问?问来了有什么用?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,永远都不会叫她满意,也永远不会让她好过。

    但一旦心中有了这个念头,理智已经发挥不了作用,好奇心,是驱动力十足的东西。

    江川也很简单明了“我已经有爱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意思很明了,叫她别多想了,也不想着回头了。

    顾惜最后回了“恭喜,祝福。”

    而后的几个月,再也没有联系过。

    这几个月里,顾惜经历了一件她自认为的大事。

    有天夜里,3点多,顾惜忽然听到门外有声响。

    她一向醒睡,一有声响便一下子惊醒,竖起耳朵倾听外面动静。

    很快,门外的人,居然拿着门卡滴了一下,然后,门竟然开了,那人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顾惜连忙去开灯,见是一个彪形大汉,也没有想很多,第一反应就是大声叫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一刻,她脑海甚至已经闪过自己的各种惨死法,关于弱女如何遭受暴力,或者如何死于非命,她看过无数新闻。

    大喊之余,她凝神屏气,不禁抓紧被子护着自己。

    所幸,这名彪形大汉也像是被顾惜吓到,他忙说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。”

    房子不大,顾惜已经闻到来人一身酒气。

    也好在,那彪形大汉没有发酒疯,也没有借酒行凶,他意识到走错房门后,立马退出,并且把门关上。

    顾惜小心翼翼下床,鞋都没来得及穿,下床立马将房门反锁好,而后拖来两把椅子,将门顶住。

    虽然有惊无险,但她已经受到了极大惊吓。

    她立马发微信给公寓的管家,公寓管家刚巧“清理门户”,还没有睡去。

    一开始,管家还会言辞诚恳地解释来龙去脉。

    说是开错门的是管家的朋友,因为朋友太晚过来,只能给共用钥匙他开门了,他喝醉了,所以开错门了。

    顾惜说“我知道这是原因,但这不是理由,我独身在外,对居住的房子第一条件就是安全,现在半夜三更有人开我门进来,这算什么?”

    管家忙不迭地道歉。

    这位管家,其实就是二房东。

    顾惜说“这事明天再说,晚了,大家早点休息。”

    然而,顾惜一整晚,再也无法安睡。

    第二天起来,已经下定决心,她要搬家。

    她发信息给管家,要求搬这个公寓,押金全退。

    然而,管家却说“我无法办到。”

    顾惜知道自己摊上一个不讲理的人了。

    利益当前,这位二房东何必对着一个独身在外的弱女子讲理?

    顾惜说“是你的公寓无法保障到安全,我认为我有权这样做。”

    “我办不到,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一句没办法,就可以打横来?”

    “谁打横来?个个像你这样,我的公寓如何开下去?”

    顾惜笑了,回复“我这不是无理取闹,我是据理力争。我租你的房子,夜半三更被人闯入,你认为你不需要负责吗?”

    “那你到底还想怎样嘛?我都已经道歉了。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好不好?”

    顾惜哭笑不得“道歉?按你这逻辑,杀人犯道歉了,不用判刑咯?”

    “这是两码事好不好?”二房东微信回复到。

    顾惜真的无语了,她知道,她摊上了一个不讲理的人了。

    人家就是欺负你,还需要讲理么?

    顾惜说“你如果继续这样,我只好合理维权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,你尽管去。”二房东已经决意打横来走了。

    顾惜知道,房东是地头蛇,不好惹,二房东多少仗着这样横行霸道。

    顾惜哪里咽的下这口气?

    这算什么?欺善怕恶嘛,顾惜虽然孤身在外,但不至于什么委屈都要吞下肚子。

    其实,她只剩下半个月就到期了,有什么,再忍忍半个月,也不算难事。

    何必搞这些那么费力的事情?

    她就是要搞,她就是要这么一口气,总不能从此以往,遇到什么不公,只会逆来顺受。

    她总需学会保护自己,总需学会捍卫自己的权益。

    但,她身后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这样的事情,肯定不会跟家里人讲的,因为说大不大,但却足以让家里人担心。

    她试过和朋友们诉说这件事,所有人表示同情之外,都觉得,这点小事,不足以让你和他们斗下去,劝君明哲保身。

    是的,你所经历的,足以扰你心神的事情,到了别人那里,自然缩降成小事,这是人之常情。

    针不戳到肉,不知疼。

    她还是感觉到了无助,不仅得不到朋友们行动上的支持,甚至,连精神上的支持都得不到。

    原本这样的事情,也并没有让她那么敏感,是她知道,身后的男人,已经没有了。

    一个一个,曾经愿意站出来的,现在都不在了。

    这让她更加顾影自怜。

    她纠结过,挣扎过,很快,已经有了决定和主意。

    一旦做出决定了,她随即便打了投诉电话。

    她记得,之前结交过一个维权达人,于是立马联系他来取经。

    维权达人钱先生十分热情,知无不说,而且很支持顾惜的行动。

    他指点顾惜,说“这种情况,你自然是占理的,但,你并无证据,摄像头监控是他家的,这种不利于他们的证据,你几乎没有机会拿到,如果要维权,不建议拿这件事来说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应该如何?

    “消防!”钱先生简单明了。

    顾惜立马知道,这一点,便是打到敌人痛楚的地方。

    钱先生继续解说“你的公寓,我猜消防系统肯定没有跟上,你直接暗示房东说,我可以举报你消防,让他们知道你的手腕,多少会忌惮的,你知道,搞一套消防,需要多少钱吗?”

    顾惜并无概念。

    “几十万跑不了,想贪这么几千几百的,那就付出更大代价啊。而且,我跟你说,消防部门的人啊,工作可积极了,你只要举报了,他们几乎都会很重视,也一定会彻查到底,这些房东,最怕就是消防的了。”

    顾惜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,笑了笑,终于知道有底牌了。

    她自然不会先亮出底牌。

    先暗自拍下出租房环境,证实该处并无消防系统。

    过了几天,有政府部门上门调解,顾惜从公寓其他朋友口中得知,两位二房东要来阴的来整顾惜。

    顾惜听到这些,不慌是假的。

    对方是地头蛇,且人多势众,房子还是他们家的,他们真的要做些什么,实在太方便了。

    这几天,顾惜感觉到自己已经至于被威胁的恐慌中,她甚至连这个家,都不太敢回去了。

    这个小小公寓啊,曾经陪伴了她最难熬最黑暗的时间,承载了她太多的泪水和孤寂,给过她无限的安全感,可如今,居然变成了一个让自己睡都不敢睡的公寓。

    她夜里睡觉更加醒睡了,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,每天出门前,都会放一枚硬币和吸管在地毯上,并会拍上一张照片。

    地毯正对着大门,只要开门,必然会扫到吸管和硬币。

    每天到家,顾惜会小心翼翼推开门,尽量不碰到吸管和硬币,跻身进门,而后对着照片来看看这两样东西是否有移位。

    哪怕毫无移位,她还是会检查四处,看看家里是否被装上了摄像头什么的。

    自然,连洗澡都是提心吊胆的。

    平时上班已经够忙了,自己的副业也让她分神不少,还有这一场让身心疲惫的仗要打,顾惜感觉自己就要撑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那夜,她明明听到有人拍门。

    已经是凌晨一点了。

    那人光是用力拍门,也不说话,如是熟人来找,必会说话。

    可见,这是对方要出手了。

    顾惜连气都不敢出,盖好被子,不出声,当作是鬼拍门。

    原来,有时候,鬼比人更可怕。

    终于,拍门声停下了,顾惜再凝神去听,见没有声音,才轻微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那夜,自然也是不敢入睡。

    她忽而躲在被窝里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原来许多事,都是要自己独自熬过来独自撑过来的。

    这个道理,应该在她8岁的时候就深有体会,为何中途忘了?

    是江川给到过她假象,让她一度以为,不论自己发生了什么事,江川都一定在,一定站出来。

    站不站出来不知道,但起码能肯定,他是不会在的了。

    顾惜忽而想到顾怡,她以前一定没少受这样的苦。

    但她一样都没说。

    两天过后,顾惜终于抵受不住这种精神压迫,无耐之下,回孔家住了。

    孔瀚文觉得奇怪“你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笼中鸟想飞出去,多想要自由多想自己住,多想有痣一方水土,怎么?历经艰辛终于得尝所愿,怎么又飞回来了?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对于租房纠正的事,顾惜只字不提,只说“哎,遇到个痴汉,天天守在我家门口,吓得我不敢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她知道,说是想他们了回来看一下,大家都不会信。

    蒋芳梅一听眼神来光“痴汉?现在还有痴汉?为什么不考虑一下?”

    孔瀚文咳嗽一声,说“要我帮忙赶他走么?”

    顾惜说“别管他,没人理他他自然觉得无趣打退堂鼓,有人理他反而来劲。”

    “本公子,以及梁公子,处理这些事情一流,你挑哪个?”

    哈,又借故提起那位梁公子。

    顾惜将一个十分不情愿提的话题转到一个八分不情愿提的话题上“别提梁公子了,小女子高攀不起。”

    孔瀚文说“你完了,找了个糟糕的人,没将一段糟糕的婚姻进行下去,就以为自己也糟糕了,我妹,你振作点。”

    这类鼓励的话,顾惜实在听得太多,早已免疫,她说“我如果不振作,早就生无可恋,我现在依然热爱生活,你还想怎样?”

    顾惜语气有点严重,像是要将这段时间来积郁心中的事全部抒泄。

    孔瀚文说“你所经历的,我几年前已经经历过,如何?你别想用这样的事情来压我,热爱生活的人,永远希冀爱情,永远相信爱情。那你现在,谈虎色变。”

    “你骂你骂你骂。”顾惜索性放弃挣扎,也在孔瀚文面前打横来。

    “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,不用两三年,你就知道,好男人也许不多,但比江川好的,统街都是。梁公子,自然不在话下了。”

    又来给梁公子打广告。

    顾惜并无信心,一来,自己已经两次在梁公子面前出尽洋相,二来,哪怕梁公子真的抽风了看上她了,那么他也不过是第二个温良。

    她早已经不相信男人的承诺。

    真的有心要做什么的男人不会只是说说,而是默默地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