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远用眼神示意两个看店的兄弟,他们连忙上前拦住了艾庞和高守。

    “江远,你应该知道我们来干嘛的吧?”艾庞苍白消瘦的脸上勉强扯开一抹笑容,“上次你说帮我们治病,让我们用那幅母子猴图当报酬。”

    “我同意了,你给我俩治病吧。”

    江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,他们身上散发的灰色光晕比韩梅还强,可见是命不久矣。

    可江远却没有帮助两人的打算。

    看了眼艾庞手里的画轴,江远缓缓摇头,“这幅画的确很不错,但也没到让我几次开口的地步。”

    “上次我主动问你们要,结果你们拒绝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们就留着自己收藏吧。”

    艾庞的脸色很是难看,说话也有气无力的,“江远,明人不说暗话。”

    “你帮我们俩治病,这幅画我就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知道,这幅画的价值在三十万左右,你稳赚不赔。”

    “难不成你还不满足,想坐地起价吗?”

    江远冷漠地看着艾庞,“随你怎么想,反正我治不了你们的病,你们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高守顿时急了,“江远!”

    “我们大老远从江都赶过来,还带来了这幅画,已经是诚意十足了吧,你还想怎样?”

    江远‘呵呵’一声,“明告诉你们,我就是不想帮忙。”

    一听这话,艾庞心里压制住的火气顿时爆发了。

    “江远,你别不识好歹!”

    江远都快气笑了,这俩人都命不久矣了,还敢放狠话呢。

    江远可不惯着他们,给两个兄弟递了个眼神,便见他们直接把艾庞两人赶了出去。

    艾庞和高守站在门口,又软硬兼施地说了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可江远却是一句话都搭理。

    高守脸色铁青,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,这一咳嗽,就咳出了不少鲜血。

    他满脸阴婺地看向艾庞,“不能再等下去了,既然说不通,那就想办法逼他给我们治病!”

    “李舍辉不是在滨海嘛,十年前咱们和他打过交道,是个狠人,有他出马的话,不怕江远不听话。”

    艾庞犹豫了,“李舍辉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,咱们找他帮忙,怕是要大出血。”

    “命都快没了!”高守低吼了一声,“别废话了,我给他的手下大熊打电话,让他帮忙约个时间见一面再说。”

    ``

    店里。

    谭松喝了几杯茶,忽然感觉浑身燥热起来。

    更关键的是,他隐约察觉到,自己的身体状态好像真的发生了好转。

    他终于能抬起头做人了~

    “佳月,江远这里没啥好玩的,我带你在滨海到处逛逛?”

    李佳月性格比较清冷,整个人显得很是安静。

    她轻轻摇了摇头,不经意地瞥了江远一眼,缓缓道:

    “谭松,你自己去玩吧,我还有点儿私事儿要去处理。”

    谭松愣了愣,“滨海有你的朋友吗?你有什么事儿可以告诉我,我帮你处理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李佳月却是眉头微皱,“我说了,是私事儿。”

    谭松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,“真不用我陪你去?”

    李佳月没有回答,直接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等她走远之后,江远才皱眉道:

    “这个李佳月什么来头?”

    谭松叹了口气,“不是和你说了嘛,是我的高中同学,我高中的时候暗恋了她三年。”

    “她可是我们高中的校花呢。”

    江远却是摇了摇头,“我觉得你们不合适,她比你成熟。”

    “佳月是单亲,从小跟她妈妈长大,早熟也正常。”

    谭松白了江远一眼,“你自己还单着呢,所以你的意见不值得参考。”

    江远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

    喝了口茶,江远赶紧换了话题,“苗婉儿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在我家谭古楼帮忙呢,一说起她我就来气,”谭松满脸怨气,“我爸现在对她比对我还好,说她才是古玩一道的天才。”

    江远眉头一挑,“你爸是不是想撮合你俩?”

    谭松点了点头,“我爸是有这个想法,可惜不切实际。”

    “我和苗婉儿不来电,平时见面了也就打个招呼。”

    “倒是你和苗婉儿挺般配的,再说了,在鬼市你··”

    江远脸一黑,“你要是还敢提那事儿,可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谭松‘嘿嘿’一笑,“这次来滨海找你,其实还有一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前两天有京城来的人向我爸打听你的消息。”

    江远顿时心生警惕,京城来的,是马三爷的人?还是疤癞的人?

    “反正你自己小心,”谭松一边起身,一边道:

    “佳月没来过滨海,我得跟上去看看,免得她遇到麻烦。”

    江远‘嗯’了一声,心里却是越发烦躁。

    李舍辉这边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处理好,结果京城那边的麻烦又来了。

    这些破事儿凑一块儿,任谁都觉得心烦。

    ··

    与此同时,京城,一个宽敞的四合院里。

    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给几盆兰花浇水。

    疤癞和郭远山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。

    疤癞满脸对堆着笑,轻声细语地开口道:

    “爷,过段时间就是您一百大寿了,我特意准备··”

    老者却是挥手打断了他的话。

    “疤癞,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?”

    “江都鬼市那么好的机会,马京承都被你抓住了,结果东西还是没到手。”

    尽管这老者语气轻缓,可听在疤癞耳朵里,却让他吓得浑身发抖,直接就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爷,您放心,两个月··不·一个月,一个月内我绝对把东西从马京承手里搞过来!”

    这老者笑了笑,把目光看向了郭远山。

    “远山啊,鬼市可是你同疤癞一起去的,以你的本事,不至于失败吧?更何况,马京承还是你干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些不明白,你为什么不借着这层身份,直接把那东西搞到手,反而要让马京承知道你的身份呢?”

    郭远山面无表情,只是言语同样恭敬。

    “爷,马京承没那么傻,”郭远山摇了摇头,“那碎片藏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,我问过一次就已经让他心生嫌疑。”

    “在鬼市的时候,我本来打算偷偷派人跟踪他,结果疤癞不听我的,直接让人把他抓了起来,后面才又发生了变故。”

    疤癞一听这话,顿时就慌了。

    当时郭远山的确说过要悄悄跟踪,是疤癞急功近利,直接让手下人动手抓人的。

    “郭爷,话不能这么说,”疤癞愤怒地瞪了郭远山一眼,“我让手下抓人,你不是也没阻止吗?”

    “我阻止你有用吗?你会听我的吗?”

    郭远山冷哼一声,“要不是你乱来,我也不至于被堵在船里,还差点儿丢了性命。”

    疤癞颤抖着看向老者,“爷,我真不知道会··”

    “行了,我没必要听你们废话。”

    老者轻轻笑了笑,“当年兵荒马乱的时候,马京承他爷爷得了我张家的提携,结果却恩将仇报,带着人在乌蒙山围剿了我张家的势力,害死了我父亲。”

    “我对他们马家可是恨得要死啊。”

    老者的笑容里充满了寒气,“疤癞,你还是太嫩了一点,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要管了。”

    “远山,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,把东西给我带回来。”

    郭远山点点头,“只要有一个人帮助,我就有把握在一个月之内拿到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谁?”

    “滨海一个叫江远的人。”

    疤癞脸色大变,“郭远山,你居心何在!”

    “那个江远坏了我们的好事,你居然还想找他合作!”

    老者一巴掌扇在疤癞脸上,神色忽然变得不悦,“聒噪!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找谁合作,不管用什么方法,一个月内,把东西交给我,到时候我要看着马京承跪在我面前求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