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4 表哥饶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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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既然你出如意,正好前阵子得了一把倭剑还不错,那小爷就这把剑,只是今儿没带来,先记下便是,待会儿让下人去取了来。”

    这五人下的注皆是好东西,谢赫一瞧,不禁呵呵笑道“诸位可都下的重注啊,怎么?今儿准备大干一场?”

    王家王恒年纪最小,这时忍不住说道“表哥表哥,那我出个扇坠儿吧,行吗?”

    谢赫忍不住笑道“恒表弟,怎么你那么积极?”

    “我喜欢那把折扇,正好配我这个沉香扇坠,要是咱们赢了,那我就可以把它们配在一起,要是输了……也无妨,正好嘉胤哥哥也能把它们配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古珏道“行啊~小恒恒,大气!有担待!往后哥哥带你去走马章台著金鞭……”

    “打住打住,”谢贞一听连忙打断,道“恒儿还小,你就让他走马章台?合适嘛?”

    “切~还小?请问谢二你是几岁开的荤?几岁把丫鬟收的房?又是几岁开始跑旧院的?”古珏呛声道。

    “你!”谢贞脸色通红,暗骂好你个古珏,真是个口无遮拦的!

    谢赫见两人说着说着就要翻脸,赶紧道“都给我住口!今儿咱都是来乐呵的,可不是为了拌嘴的!”

    邬晟扬连忙出来打圆场,道“今儿还真是巧了,我这也有把扇子,那就也当成赌注吧。”

    王恒闻言眼睛一亮,问道“晟扬哥哥,你的又是什么扇子?”

    邬晟扬笑道“我这只扇呐,除了是把老扇子,其余也没甚特别。”

    “老扇子?是哪位名家的扇子吗?”王恒问道。

    “确实是名家,扇面是文衡山的《红蓼蜻蜓图》,说来也巧,这扇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哪里来的扇子?”赵梦麟忽然打断了他,脸色变得很难看,眉头也拧成一团,显得十分生气。

    少时,又加重了语气诘问道“邬晟扬你哪里得来的扇子?”这语气已然相当不客气,在场的公子见他突然发飙,都不禁愣住,这赵四是怎么了?

    邬晟扬也愣住,半晌,脸色涨的通红,愤然道“梦麟兄,你这是何意?难不成你怀疑在下的扇子来路不明?可笑!我堂堂邬家大公子,需要这样吗?”你赵四哪根筋不对了?

    古珏猛的想到了什么,失口道“文衡山?文征明!不就是文家的……赵四你的祖母……”这古珏最先反应过来,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想到赵家这茬,而且世人都知道文家传到文氏姐妹这代,文家已经没有男丁,只有这两姐妹。

    古珏一想到此,不禁倒吸了口气。在场众人经古珏这么一点,也都明白过来,无不瞪大眼睛,怪异的看着邬晟扬。

    赵梦麟冷笑一声,又道“这把扇子确实不是我祖母的,但它属于我姨祖母!”

    “你姨祖母?不是……”连常礼都惊呆了,又道“不是萧家?”一把小小的扇子,竟引出这么一层复杂的关系,还真是……让人惊掉下巴!

    “没错!而且曾听祖母提过,这把扇子后来在我表姨母手上,萧家青娘,也就是……邬侯爷的原配夫人!”赵梦麟冷冷说道。

    “哇……”今日在场众人无不异口同声惊呼,这太劲爆了!不啻是一天大的内幕。而且大家都是聪明人,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用细说都懂,世家大族里的家长里短,谁又能说是干干净净的?何况近日那邬家丫头……闹得天下皆知,如今谁还不知道那丫头就是邬侯爷的嫡长女!

    所以,赵家才会和邬家这么不对付!按理说这把扇子该属于邬家丫头的吧……

    古珏摇摇头一脸遗憾的看着邬晟扬,口中还不停啧啧道“晟扬啊,不是哥哥说你,你这也……”敢把原配夫人的嫁妆拿出来当赌注?你邬家太过分了吧!

    邬晟扬先是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,但后来渐渐冷静下来,心想自己怎么得来的这把扇子自己清楚的很,又何惧别人说三道四?

    一想到此,遂朝各位一拱手,正色道“诸位,这把扇子确实是在下从京城的‘裕通当’购得,有票据为证,又有典当行的记录为证,做不得假!并非是诸位想象的那样。况且在下并不知道这把扇子还有这般来历,家父也从未与我提起过什么扇子,要这把扇子真是如此,那在下定是将它送予大妹,就当物归原主!”

    王恒有些同情他,道“是啊,晟扬哥哥又不知道这扇子的来历,说不定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才遗失在外,怪也怪的他呀。”

    古珏点头,道“嗯~,小恒恒言之有理,如果真如晟扬所说,那倒是错怪了他。只是,这扇子怎么会遗失的呢?”难不成你邬家有内鬼?专门偷原配的嫁妆来卖?

    “这事涉及的邬家的颜面,在下回去定当要查个水落石出!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这事本来就是邬家的家事,你我在此讨论也忒不合适!还是先想咱这头吧。赵四,你觉得呢?还有,晟扬你还拿这扇子下注吗?”谢赫说道。

    赵四冷哼一声,道“即然你拿此当赌注,那就别怪别人赢了你去!本公子今儿还就非赢了你的赌注不可!至于表妹那里的人情,当然是我这表哥来做,就不用劳烦你邬家来送这个人情!”

    这下赵家和邬家的梁子越结越大,只是作为旁人却是也不好说什么,劝也没法劝,怎么劝?没得惹一身骚就不划算了。

    邬晟扬闻言,也是又好气又好笑,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也只有不再多说,免得再生枝节。

    赵四都放了狠话,他这一班的人自然个个摩拳擦掌,而古珏见赵四冷冷望着自己,浑身一激灵,只觉后背凉幽幽的。

    “赵四,干嘛这样看着我?怪瘆人的!”古珏壮起胆子问道。

    “哼哼~,”赵梦麟阴森森的笑,又道“嘉胤别忘了,一棒入窝!”

    古珏闻言一张脸都抽紧了,只觉得压力山大!

    刚才还在画舫上的谢侯爷此时也听说了,管家才来回禀,问这事该如何处理。他微微皱眉,沉吟半晌,道“先不管吧,毕竟是别人家的事,即便主人家也不好插手。但是要多留意,一有什么不对,马上来禀!”

    管家领命退下,谢侯爷又想了想,对在座宾客说道“今儿的捶丸,不才是犬子和一众好友在玩,刚才听管家说赌注还下的挺大,这可有意思了……要不,咱几个也去凑凑热闹?顺便也下几注,就当给他们添把柴?”

    “好啊~!”右都御史孙大人拍掌附和,又道“侯爷这提议倒是及时,还正想说去看看呢。”

    谢侯爷微微一笑,问道“呵呵~,本侯记得,似乎孙大人的公子也在场上吧?”

    “小儿确实上了场,不才,当不了侯爷两公子技术好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~!孙大人太谦逊了,所谓打球无妙方,用心为上。要是本侯再年轻几岁,就自己上场了,那还轮得到那两小子逞能?”

    ‘哈哈哈~,侯爷所言极是!想当年侯爷的技术可是数一数二的!”

    古珏欣然点头道“嗯~,之修这话说的是!妹妹嘛,自然是要哄的,就拿我那妹子说,窝里横不说,还变着花样的欺负我这大哥,而我呢,每次都得哄……哎~,如今想来,真是一部血泪史啊。”

    赵四猛一回头看着他两,冷冷道“我倒是想当恶霸,但有我这么当的吗?到底是谁欺负谁啊!”

    之修听古珏说起妹妹,神情复杂起来,回头看着他,弱弱问道“你妹子真这么厉害?”

    古珏闻言一激灵,暗道糟了,透了妹子的老底,往后还怎么活命?于是打着哈哈道“哪里有?这不都是为了配合气氛才故意这么说的?其实我那妹子好的很!”

    然后又朝赵四笑笑,道“世上只有妹子好,有妹的大哥最幸福。能有妹子欺负你,那是前辈子修来的福!你赵四又没嫡亲妹子,有这一个表妹,呵呵~也是极好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明显言不由衷,赵四依然冷冷看着他两,半晌,嘴角一勾,露出邪魅笑容“往日里倒没发现,你古珏还真是脾气好,要不给你妹子建议一下,也来次掷果盈车?”

    常礼摸摸下巴,思索片刻,道“这主意不错嘛,想来凭嘉胤的德容言功也就比梦麟差一点点而已。”

    古珏一看三人矛头全指向自己,暗道这哪成?还不如杀了我!于是连忙拱手道“使不得~几位大哥!饶了小弟吧。”转而向赵四又供了拱手,道“梦麟大哥,看在都被妹子欺负的份上,饶了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切~!”之修不屑,又道“刚才还大哥自居,这会就成小弟了?”

    赵梦麟不厚道的笑了,又道“是啊,你叫之修情何以堪呐?”

    古珏心知说错话了,眼珠一转,故作诧异道“诶~?今儿不是梦麟你要来找你表妹来算账的吗?怎么又扯到我们三个身上了?不会真的被气很了吧?”

    赵四眼皮一翻,懒得理他了。

    转移话题这一招果然奏效,不过话又说回来,这三人饶是知道赵四的秉性,也觉得邬阑够牛逼,敢把腹黑的无间公子忽悠来做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。

    少顷,赵四又恨恨道“以为躲了就能没事?天真!今儿就放过你,等明天过了再来一并算账!”说完又哼了一声,遂不再逗留,转身便大步离去。

    三人见赵四就怎么走了,愕然半晌,不过很快又都跟了上去。临走常礼还往那轺车里瞧了瞧,豁~好家伙!这趟收获真不少啊,感情除了鲜花水果,还有不少都是女人的物品,什么绣帕荷包绣鞋,还有小衣!常礼瞪圆了眼睛,心想这赵四真是艳福不浅呀……难怪要气成那样,这搁谁身上都气啊!
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,有洁癖的赵四被那不知哪个女人的肚兜套在头上,那形象……真是难以形容!

    “噗……”常礼实在忍不住笑了,而且越笑越大声,越笑越觉得好笑“哈哈哈哈~”

    半山町,曹家书斋,

    午后未时的阳光渐渐偏西,照在五花象眼窗上,又投射到屋内的雪白墙壁上,留下一道道奇异的影子。东暖阁内,曹淓毓同邬阑两人分坐在湘竹榻上,中间隔了一方榻几,阳光透过镶嵌在窗格上的琉璃,照亮了榻几上的那张棋盘。

    邬阑手托着腮,半倚在榻几前,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一枚棋子,而头微微下垂,看着棋盘中黑白布局,似在凝神思索,又或在纠结该怎么走下一步。

    而对手曹淓毓此时却神情轻松,嘴角还微微上扬,似乎隐隐含着笑,见邬阑老半天都想不出下一招,只得伸出手指点了点棋盘上的某一处。

    “哦……”邬阑仿佛领悟到了,于是很快将手里的棋子落下,不过~,转念一想,没对啊!这不是我教他的吗?怎么反过来他倒教起我来了?

    她抬起头来看着他,狐疑道“你以前下过五子棋?”才下了三盘,自己就下不赢他了,这特么什么牛逼水平?

    曹淓毓笑了,摇摇头道“不曾,这不是你教的吗?”

    邬阑闻言吸了一口凉气,道“这才下了三盘,除了头一盘,我就赢不了你了,你还说没学过?”

    曹淓毓忍住笑,正言道“这五子棋看着简单,下起来……也着实简单,不用费太多脑子。”

    邬阑一噎,暗道这怎么说话呢?我好不容有这么一个技能,就被你如此无情的打压了,往后还叫我怎么装?

    曹淓毓见邬阑双眸闪动,知她内心纠结,只是不明白她到底纠结的什么。想了想又道“不过这五子棋倒是挺有趣。”

    曹淓毓哪知道自己不经意间就给了邬阑万点伤害,这琴棋书画对于她来说……上回在赏花宴上就被沈孝孺批的体无完肤,如今这唯一的技能,又被曹淓毓实力碾压。

    哎~,邬阑内心不由得哀叹。